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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伟哉湖南,湖南涌现了全中国几乎所有领域的精英(一)

    北部战区陆军副司令员 宋鸿晓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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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金秋十月,来到前身为“哈军工”的长沙国防科技大学接受培训。这是一所传授军事科学技术的殿堂,是研究前沿国防科技的实验场。学校所在的湖南,更是一块历史文化厚重、民俗风情多彩、山水风光奇秀的土地。跨出校门,看到的是蜿蜒曲折滋润湘楚血脉的八百里湘江,雄倚南天塑造潇湘性格的八百里衡山;推开窗帏,听到的是发自炎帝、舜帝、屈原、贾谊、杜甫、柳宗元、周敦颐、王船山、魏源、曾国藩、左宗棠、谭嗣同、黄兴、毛泽东、刘少奇、彭德怀这些先祖前贤的经世之言和教诲;行走在湖湘大地,阅读的是一部中华人文学科的巨著经典。科学家杨叔子说过:“一个国家、一个民族,没有先进科学文化,一打就垮;而没有人文科学,不打自垮!丢失了民族文化,就丢失了民族精神;丢失了民族精神,就丢失了精神之源!”仰望衡岳巍峨,倾听湘水吟唱,静观洞庭忧乐,捧读着厚重的历史人文大典,心中禁不住发出虔诚的感叹:久违了湖南!


    湖南,遍地人才俊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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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来到湖南,感触最深的是湖南名人多,甚至多到有种不计其数、无从算起的感觉;更让人敬慕的是湖南英雄人物、历史名人多。历史学家谭其骧说过:“自清代以降,湖南人才辈出,举世无出其右者。”的确,正如长沙岳麓书院大门上那副“惟楚有才,于斯为盛。”的 楹联所示,湖南人杰地灵,名士辈出。晋代“草圣”怀素,唐代“楷圣”欧阳询,令后世书家望尘莫及;明代周敦颐、王夫之为一时学人翘楚。尤其近两百年来,湖南涌现了全中国几乎所有领域的精英。政界伟人如毛泽东、刘少奇,军旅将帅如彭德怀、贺龙、左权、粟裕、陈赓,革命英烈如杨开慧、蔡和森,辛亥斗土如黄兴、宋教仁,官宦士子如曾国藩、左宗棠,万世人师如杨昌济、李达,学术泰斗如金岳霖、黎锦熙,文艺名流如沈从文,齐白石、欧阳予倩,当代巨擘有“杂交水稻之父”袁隆平。包括台湾地区政坛上的宋楚瑜、马英九也都是湖南人。

     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,湖南的人才方阵中,军事人才占了一半。“中兴将相十九湖湘”。湘军将领及其幕僚曾经成为晚清时期中国政治、军事舞台的主角。除了曾国藩外,还有曾国荃,左宗棠、李续宾、罗泽南、彭玉麟、郭嵩焘、李鸿章、刘坤一等人物。中国人民解放军十大元帅中有彭德怀、贺龙、罗荣桓,十大将中有粟裕、黄克诚、陈赓、谭政、肖劲光、许光达。57名开国上将中,湖南人有19位,如萧克、王震、邓华、彭绍辉、甘泗淇、宋任穷、宋时轮、苏振华、杨得志、杨勇、唐亮、李志民、李聚奎等;100多名中将中,湖南人有45位,如张震、丁秋生、孔石泉、向仲华、刘志坚、刘培善、吴信泉、张经武、陈正湘、钟赤兵、饶子键、唐天际、彭明治、廖汉生、谭冠三等。连国民党蒋介石军队的48个军中,也有16个军长是湖南人。

      难怪梁启超第一次到湖南时就惊叹道:“湖南遍地人才俊杰!”

      有人讲:“如果说北京是中国的政治首都,上海是中国的经济首都,湖南就是中国的人才首都。” 

      有人形象地说:湖南人执政有毛泽东和胡耀邦,治国有刘少奇,打仗有彭德怀,抓经济有朱镕基,书法绘画有齐白石、黄永玉,编剧有田汉,作曲有谭盾,创作有丁铃、沈从文,唱歌有李谷一、宋祖英。

      还有人在微博中晒出最有代表性的10位湖南人:湖南人中的第一伟人——毛泽东,湖南人中的第一智人——魏源,湖南人中的第一圣人——曾国藩,湖南人中的第一能人——左宗棠,湖南人中的第一猛人——谭嗣同,湖南人中的第一奇人——黄兴,湖南人中的第一军人——蔡锷,湖南人中的第一完人——刘少奇,湖南人中的第一直人——彭德怀,湖南人中的第一好人——雷锋。

      从湖南的史志中,我查阅到这些人当中的不凡之举。

      毛泽东,为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,一家先后牺牲了六位亲人。除大弟毛泽民、小弟毛泽覃、堂妹毛泽建外,还有妻子杨开慧、长子毛岸英、侄儿毛楚雄。在毛泽东的启发、教育和带领下,家人们一个个走上革命道路,抛头颅、洒热血。正是一人引路,满门忠烈!这何不是一个伟人的家庭。作家周立波在《韶山的节日》中写道:“这个可敬的家庭集中地表现了中国人民的智慧、义烈和敢于降龙伏虎的无畏气概。由于这一种精神,我们的亲爱的祖国终于打退侵略,摆脱了压迫,扫灭了一切害人的精怪,像巨灵一样地屹立在宇宙之中。”

      曾国藩,先做人,后做事,一生注重“修身”。他坚守“凡事不可占人半点便宜,不可轻取人财”信义;处世“总以钱少产薄为妙”;“居官以耐烦为第一要义”。他以编练湘军起家,以儒家精神练兵,使湘军成为一支有主义的队伍,他作《爱民歌》传唱,使湘军声威大震,有“天下无湘不成军”之说。曾国藩是持家教子的最大成功者:作为儿子,能使父母宽心,作为哥哥,教导和照顾弟妹,体贴入微,他更是仁慈的父亲,是儿女的好榜样。曾氏家族代代有英才,出现了曾纪泽、曾广均、曾约农、曾宝荪、曾宪植、曾昭抡等一批著名的外交家、诗人、教育家、科学家和高级干部。蒋介石称赞他“其著作为任何政治家所必读”。毛泽东则叹曰:“愚于近人,独服曾文正。”他实现了儒家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、立功、立德、立言“三不朽”事业,被誉为“中华千古圣人”。

      左宗棠,本是湘阴的一个书生,靠真才实干,十年创建了千秋功业。1852年,当太平天国大军围攻长沙,省城危急之际,他在郭嵩焘等人的劝勉下,辅佐湖南巡抚张基亮。他“昼夜调军食,治文书”、“区画守具”,终于使太平军围攻长沙3月不下,撤围北去。两年后又应邀辅佐湖南巡抚骆秉章,他焦思竭虑,日夜策划,“内清四境”、“外援五省”,不但湖南军政形势转危安,出省作战连连奏捷,其他工作也成效显著。时人有“天下不可一日无湖南,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”之语。1867年,在中亚浩罕王国的阿古柏侵占新疆大部、俄国乘机侵占新疆伊犁地区、日本派兵窥伺台湾,西北边防和东南沿海边防同时告急的危难之时,奉命督办陕西、甘肃军务的左宗棠,面对清廷内部“海防”和“塞防”不能兼顾的争论,他力排众议,提出“先北后南”的方针,指挥刘锦棠率军进疆,攻克乌鲁木齐后,兵分两路南下,越天山,收复吐鲁番,打开通往南疆的门户。阿古柏逃至库尔勒服毒自杀。三年,左宗棠进军南疆,攻克喀什、和田等城,收复除伊犁以外的新疆全部领土。面对沙俄不想归还伊犁地区的无理要求,他一面抨击清廷特使丧权辱国,一面抬着棺材由肃州进驻哈密,终于收复伊犁地区。进军新疆期间,他命令将士沿途夹道植柳,连绵数千里,绿如帏幄,人称“左公柳”。老友杨昌浚看到昔日沙丘戈壁的西域,杨柳成荫,鸟鸣枝头,当即作诗高吟:大将筹边尚未还,湖湘子弟满天山;新载杨柳三千里,引得春风渡玉关。梁启超有言:“说到左宗棠和诸葛孔明才华的高下,人们可能还有争议,但说到对国家的贡献,诸葛孔明就得甘拜下风了。”

      清末维新派政治家、思想家谭嗣同,在慈禧太后发动政变,捉拿屠杀革新志士的情况下,他本来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走脱,但却以死来殉变法事业,用牺牲自己向封建顽固势力作最后反抗。日本使馆也派人联系,愿意为他提供“保护”,但他毅然回绝,慷慨被捕。他拒绝逃离的原因简单而干脆:外国变法,未有不流血者;中国以变法流血者,请自嗣同始!在狱中,他写下一首诗:“望门投止思张俭,忍死须臾待杜根。我自横刀向天笑,去留肝胆两昆仑。”当他被押到北京宣门外菜市口刑场时,面对屠刀,他神情自若,凛然高呼:“有心杀贼,无力回天,死得其所,快哉快哉!”壮士风范,使无数后来者为之洒泪洒血。

      湖南的杰出军人灿若繁星,但像蔡锷那样不追求权位利益,一心只为国民争人格的将领,却使人们在民国初期就看到了现代职业军人的可贵军魂。蔡锷心地光明、生平不爱钱、不慕高官厚禄,他常说“人以良心为第一命,良心一坏,则凡事皆废”。他反对帝制,争的不是个人权力,而是出于自己的良心,出于对缔造共和的忠诚。为反袁护国,他率领护国第一军在四川前线作战,由于后方不能及时接济,将士“鏖战经月,日珉食于风雨之中,出入乎生死以外”,“平均每日睡觉不到三个钟,吃的饭是一半米一半砂硬吞”。但护国军纪律严明,“师行所至,所部士兵未擅取民间一草一木”,“五月无饷,而将士不受馈一钱,蜀人爱戴之如骨肉也”。他这样身先士卒、浴血奋斗,目标却与当时各路军阀截然不同,他并不想把四川乃至西南据为己有,在那个有枪便是王的动荡乱世中,是一个罕见的没有军阀思想的将领。在中国近代军阀混战的乱势中,竟然产生蔡锷这样一位人格高尚、目光远大的军人,实乃民族之骄傲。

      再看“第一完人”刘少奇治国理政的一个片断。上世纪60年代初,面对“大跃进”、人民公社化运动严重失误的教训,毛泽东和党中央领导纠正农村中普遍存在的“五风”(共产风、浮夸风、强迫命令风、生产瞎指挥和干部特殊化风)等错误,号召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。国家主席刘少奇身体力行,亲自回到家乡湖南农村进行调查研究,1961年4月至5月先后在宁乡、长沙两县蹲点调查44天。他在天华大队王家塘一间不足19平方米的土坏房里一住就是18天。为能听到群众的真实心声,他不要队干部陪同,带着秘书来到施家冲生产队,请来了队里的8位社员,他让秘书给每个人敬上一杯热茶,然后说:今天请大家讲讲心里话,公共食堂办不办,粮食怎样分配,还有你们的生产生活情况,都请讲讲真心话。”说完,他摘下蓝布帽,露出满头银发,恭恭敬敬地面向大家鞠了一躬。又说道:“我怕耽误你们的工,让随我来的同志去帮助你们劳动。我们的同志不会做事,帮半天不够,明天再帮半天。”脱帽、鞠躬、派人帮工,霎时,国家主席的心与群众的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。在这位近人情、知痛痒的国家领导人面前,几位社员的心里话,就像倒螺壳一样滚滚而出。

      说到“第一直人”彭德怀,一位德高望重的湖南老将军晚年曾这样评价他:“彭德怀,军功极大,地位很高,而从不忘本。他从小就是反抗性极强的人,他耿直,讨厌捧场,建国后对歌功颂德看不惯。看不惯就要说,而且说得难听,从不怕得罪人。这样的性格,如何能不遭疑忌?”


    湘楚人的“骡子”性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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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湖南古时属于楚地。当时的楚包括今天的湖南、湖北、安徽、江苏等地,泛及中国中部主要地区。湖南因一条湘江纵贯南北而称湘,人们也称湖南为湘楚。

      性格是个人被一定历史文化和地理环境潜移默化熏染的结果。

      湖南是一个内陆省,北以洞庭湖与湖北接壤,南以五岭与广东、广西为邻,东以幕阜、连云、武功诸山对接江西,西以云贵高原缘连贵州。远离中原发达地区,崇山峻岭,地僻民穷,使得历代湘楚人在“筚路蓝缕、以启山林”的艰苦创业中,铸造了倔强、执著的地方性格和独特民风。另一方面,两宋以后,湖南成为“理学之邦”,儒家思想成为湘楚士人的基本信念,使得湖湘文化性格得到了升华。于是便有了与之对应的儒雅和“铁血意志”的性格特征。钱基博曾分析说:湖南“重山叠岭,滩河峻激,而舟车不易交通。顽石赭土,地质刚坚,而民性多流于倔强。”“抑亦风气自创,能别于中原人物以独立,人杰地灵,大儒迭起,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,宏识孤怀,涵今茹古,罔不有独立自由之思想,有坚强不磨之志节。”

      从人种血缘看,湖南原是由中原迁入的苗人之家乡,后成为苗汉杂居之地,在江西填湖广、三苗土著与客迁者混居的民族大融合阶段,汉人与苗人通婚,成了混血民族,所以才有特殊的个性。有人将湖南人脾性比之“骡子”,意思是说,湖南地处南方中的北方,北方中的南方,是“南人北相”与“北人南相”的杂汇。湖南骡子,指的正是这种人种优势。

      湖南人的性格特征,一向以“吃得苦,耐得烦,不怕死,霸得蛮”著称。张朋园先生曾说:“湖南人个性坚强,凡事认定一个目标,勇往直前,不计成败,不计利害,不屑更改;是一种‘不信邪’的骡子脾气,在中华民族之中,自成一地区性的性格。此种性格,由来已久,稳定而少变化。”

      从近代以来湖南无数叱咤风云人物身上,我们能够看到这种性格特征的鲜明体现。曾国藩屡败屡战“打落牙齿和血吞”;左宗棠古稀之年带着棺材远征西域;谭嗣同变法失败“我自横刀向天笑,去留肝胆两昆仑”;毛泽东面对风雨飘摇的旧中国大声疾呼“问苍茫大地,谁主沉浮”;胡耀邦拨乱反正痛陈“我不下油锅谁下油锅”;朱镕基准备一百口棺材,九十九口留给贪官,一口留给自己。在这些杰出的湖南人身上,浸润着鲜明的湖湘文化特质。因为有了这种特质,有人把中国的湖南人与英国的爱尔兰人、德国的普鲁士人并称为世界上最倔强的三大种群。杨度曾经写过《湖南歌》:“中国如今是希腊,湖南当作斯巴达。中国将为德意志,湖南当作普鲁士。诸君诸君慎如此,莫言事急空流涕。若道中华国果亡,除非湖南人尽死。”